回想到他首度养鸽,是在小学二年级时拿到的一对黑尾巴点、和一羽白鸽子。那时候鸽子晚上老咕噜咕噜的叫,没人知道是要配对,爸爸给吵得受不了,一怒之下全给扔掉。
1966-1976大陆文化大革命时期,朱飞雄想起那个年代,「每天让你学习毛主席语录,玩乐是不行的。」所以养鸽的人是少之又少,计画经济的时代,所有东西都是配给,他还拿了粮票去换鸽子,父母更是骂的。
後来朋友给了他一只「东洋楼」,这指的是日本鸽子,当时国家规定八不养,不许养狗、鸡、鸭……,鸽子为其中之一,朱飞雄只得偷偷摸摸地养在房间里,养鸽子像宠物一样,偷偷没人的时候再放出去飞,要是被发现,居委会还会抓的。
出生於上海,之後就搬家到北京,几乎一辈子在北京的朱飞雄,从小就不服输,好动好斗勇,想要欺负他?没门!
从中学开始踢足球的朱飞雄,非常热爱体育,不只是足球,乒乓球也很厉害。白天上学、晚上到业余体校(各校体育优秀生会送到业余体校做专业训练)训练足球。在学校是风云人物的他,就爱搞组织,常常举办学校比赛、学校与企业间的比赛。「那时没甚麽娱乐,体育,可以把大家联系再一起。」这跟鸽子也是一样,喜欢热闹、竞争与成长的朱飞雄这样说,举手投足、谈话之间,都流露出一股自信与气势。
高中时曾经打架打到转学回上海念书,没事就在人民广场看鸽子,和那边的鸽友聊鸽经。其实会玩、会踢球偶尔还打打架的朱飞雄,念书是很厉害的,高中毕业後想去哪个大学就读都没问题,但一位企业领导找上朱飞雄,提供给他工作,要他到公司踢球就好。
「这多好,给你钱又给你玩!怎麽不去?」於是朱飞雄就去公司上班,常常代表企业去打球,文革结束後四人帮粉碎,过去各种限制开放,养鸽不再是禁忌。
1982年代中国信鸽协会成立,朱飞雄在自家院子里弄了个鸽棚,先前碍於国家政策关系,开放信鸽协会成立後,一般民众、鸽友终於开始正视养鸽。回想当时的入会标准,150公里德州跟保定,限定时间内能回来,方能达入会门槛。
最初开始比赛,是采手持鸽报到法,没有空距的概念,不管你住哪,头一个把鸽子抓到柜台谁就是冠军。
鸽会创始之初,北京风气尚以养观赏用家鸽为主,这源自北京早期八旗子弟影响,在明清时期,八旗子弟玩鸽子是这样的:将鸽子放上天,官家子弟们看着水池里的鸽子倒影,哪只鸽子能在倒影中见着,哪只就是好鸽。
赛鸽这概念是从国际来的,上海市为第一线与国际接轨的租界,是基础文化最深远的城市,可说是大陆信鸽摇篮,即使文革期间也没有限制。1980年代,受到上海思潮影响,北京市开始比500、700、1000、1500、2000公里,大家热爱比远、比千公里的鸽子通常3天才回家,为了在家里等鸽子,上班也请假。然後朱飞雄皱着眉头:「我不支持超长距离,等那麽多天,心脏病都得等出来了。」
1986年改革开放,原先是纺织经理的朱飞雄,脑子非常灵光也相当有远见,头一波跳出来自己做进口澳洲羊毛生意,自己开了公司。随着生活发达、经济起飞,1990年代後赛鸽逐步走入正规,鸽钟开始出现。1990年代末,太多喜爱信鸽的人没有时间训练、喂养赛鸽,因此公棚兴起,着名公棚爱亚卡普将赛鸽导向商业化。大陆公棚无疑是世界之最,思想转换很快的朱飞雄,不犹豫地将原本上海派的的鸽子全部淘汰掉,那些鸽子已经没有爆发力了。
为了迎接公棚赛,朱飞雄引进台湾的天落鸟,全部参加公棚。他还记得,1997年头一只台鸽配上谢国民的詹森鸽,隔年交4羽,飞出京维公棚2、11、18位。
1998-2006年,朱飞雄鸽棚在香山主要以比公棚赛,公司稳定经营之下,他没有经济压力,自由自在的养鸽子,飙友鸽王冠军、爱亚卡普前五位都是手下奖牌。
朱飞雄离开香山後到百鸽园比赛,在百鸽园打了两年比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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